苹果又要抢供应商的活了。最新的招聘信息中透露，苹果公司为在南加州尔湾的新设立的办公室招募工程师，需要具有调制调解器芯片和其他无线芯片方面有丰富经验的员工，并明确表示组建团队开发无线芯片。另外有知情人士还透露，苹果新设的办公室除了会专注无线电、射频集成电路、无线系统SoC外，还会开发蓝牙、Wi-Fi芯片。这个消息无疑对于苹果现有的无线芯片供应商造成不小的打击，在消息被曝光当天，即当地时间周四，博通、Skyworks、高通的股价分别收跌3%、8.47%、8.55%。
芯片供应商的“苹果依赖症”众所周知，由于苹果公司的订单需求巨大，一般而言在供应商的营收中都占有重要位置。在最近曝光的台积电前十大贡献收入客户名单中，苹果占台积电营收的份额超过25%，而排名第二的联发科仅仅占到5.8%。全球最大的晶圆代工厂都存在这种情况，那么苹果的无线芯片供应商自然是逃不过这种命运。以全球射频芯片龙头Skyworks为例，公司在2015至2018财年中，苹果在其营收占比分别高达44%、40%、39%、47%，而据最新数据显示，目前苹果相关收入甚至占到Skyworks营收的60%！博通则在去年年初宣布以苹果公司签署了一份协议，未来三年内为苹果提供高性能的无线组件和模块。这份协议与此前双方在2019年6月签署的一份协议相关，去年的这份协议扩大了博通与苹果之间的合作关系，博通预计这份协议将会为其带来超过150亿美元的收益。在2019年，来自苹果的业务收入占到博通营收的25%，不过在近两年，随着市场需求提高，这个比例被稀释至20%。问题在于，苹果并不满足于对供应商现有的掌控力度，苹果希望通过自研芯片，更好地把握供应链。但这样对于本身营收依赖于苹果的芯片供应商而言，无疑是毁灭性打击，最著名的例子就是电源芯片供应商Dialog和GPU IP供应商Imagination。在第一代iPhone发布时，苹果就选择了Dialog的PMIC产品，而他们之间的合作，一直延续到如今。当然，依靠着苹果这座“大山”，iPhone颠覆性的市场表现，让Dialog也赚得盘满钵满。从财报数据上看，Dialog在2007年刚开始与苹果合作时，全年营收为8677万美元；10年过去，在2017年，Dialog的营收增长超过15倍，达到13.53亿美元。在亮眼的数字背后，有70%-75%的收入，正是来自于苹果。但同样在2017年，苹果放出消息要开始自研PMIC，弃用Dialog；同年又有传言放出称苹果要与台积电合作研发生产PMIC。轮番消息轰炸下，Dialog最终承认苹果确实在自研PMIC，但也同时表示不会影响双方的供货关系。然而，此时Dialog的股价已经腰斩，苹果在2018年10月花费6亿美元，与Dialog达成专利和人员转让协议，苹果获得占Dialog员工总数16%的300名工程师。这次交易后，Dialog获得了一笔不小的现金流，但失去了自己的核心业务与重要员工，而这显然是在苹果的步步紧迫下不得不做出的选择。Imagination同样也是自第一代iPhone开始就成为了苹果的供应商，但命运相比Dialog恐怕更加波折。苹果在2008年和2009年分两次收购了Imagination共9.5%股份，并在后续的A系列芯片中都采用了Imagination的GPU IP，直到2017年。其实在2016年10月，就有媒体报道称苹果从Imagination挖走了多名研究人员，随后在2017年4月，苹果宣布在15-24个月内转向使用自主设计的GPU，放弃使用Imagination的GPU IP。但令大多数人意想不到的是，仅在苹果宣布使用自研GPU 5个月之后，2017年9月苹果发布的A11芯片上就首次搭载了自研GPU，正式与Imagination关系破裂。要知道，2016年Imagination的营收，一半来自苹果。在2017年4月苹果宣布自研GPU的消息当天，Imagination股价最多暴跌75%，而两个月之后，Imagination宣布将公司整体出售，最终9月22日以5.5亿英镑（按目前汇率为46.7亿人民币）出售给中资背景的私募基金Canyon Bridge。不过有意思的是，2020年1月，Imagination 官方宣布与苹果达成新的多年期授权协议，苹果公司重新使用Imagination的IP，并缴纳授权费用。从供应商的角度来看，苹果作为大客户，对于供应商本身的技术资料是有很大的获取权限的，而在吸收供应商技术，甚至挖角人才之后，就很有可能来一手自研产品，“背刺”供应商。当然，像Dialog当年也为了降低对苹果的业务依赖，开展蓝牙芯片、LED、音频、快充等多项业务，并与当年的展讯、联发科等合作，但业务拓展的实际效果有限。
苹果坚定自研道路，基带芯片2023将至不仅是在手机上的芯片布局，去年苹果历史性地在MMac电脑上，采用自研ARM架构的芯片替代已经沿用十多年的英特尔x86架构芯片，已经足以展现出苹果在自研道路上的决心之大。而在手机产品上，目前苹果除了大名鼎鼎的A系列AP之外，还有自研的电源管理芯片、UWB芯片U1。相比于华为、三星，其实苹果在手机上的芯片自研率相对并不高。比如三星有自家的显示驱动芯片、5G基带芯片，华为海思除了有自研电源管理芯片、5G基带芯片之外，还有音频解码芯片、射频收发芯片、功率放大器PA、Wi-Fi/BT/GPS芯片等等。正因为如此，苹果也在低调地进行收购，以获取人才和相关技术、知识产权等。在基带芯片上，此前由于苹果认为高通的专利许可费过高，双方在2017-2019年间陷入了两年的专利纠纷，期间苹果采用英特尔作为基带芯片独家供应商。有意思的是，2019年4月苹果与高通宣布和解，高通继续向苹果供应芯片。消息出来几个小时后，英特尔就宣布退出基带芯片业务。顺理成章，苹果以10亿美元收购了英特尔的基带芯片业务。今年11月，有媒体爆料称苹果计划采用台积电4nm工艺生产自研的5G基带芯片，此前著名分析师郭明錤也表示苹果可能会在2023年推出第一款自研基带芯片。
小结：通过自研芯片，苹果除了能够更好地管理供应链，优化自家产品的软硬件生态以提高用户体验之外，更重要的是在苹果庞大的产品出货量下，大幅优化成本结构，降低物料成本。供应商在努力降低对苹果的依赖度，而苹果同样希望摆脱对供应商的依赖，这只是商业世界中利益至上的体现罢了。
芯片尔湾新设南加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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